橙茶

阖起门来自成日月

楼诚 似是故人归

第十二章

自从这件事以后明楼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大姐在对待阿诚时态度上的变化,最突出的改变便是大姐在称呼上的改变:谈起阿诚时,大姐再不用“可怜的孩子”来形容,也不再经常谈起阿诚的过去,甚至连劝他再婚的次数都逐渐减少,这让明楼的压力少了很多,虽然这样的改变大多数是基于阿诚对明台的救命之恩,但只要有了这样的起头,他坚信大姐会逐渐将阿诚当做亲人对待。明台的改变就更加显而易见了,第二天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阿诚过去抱着大哭了一次,之后再也没说过什么不靠谱的话,小孩子在认人方面的第六感总是比大人强多了,自这件事后明台对阿诚就多了一份依赖,那一份撒娇的功底连小脸总是绷得紧紧的阿诚都扛不住。

能看到阿诚和大姐明台终于慢慢融成一家人的样子让明楼甚是欣慰,但想起来也不由得心酸:阿诚上辈子也是如此的出生入死,最后也没能换来这样的平等对待,虽然这与当时尚是封建的思想有着极大的关系,放开往事不提,如今他能做到的不过是弥补当年的错误,让阿诚能够平安喜乐的成长,其他的,他想让阿诚自己决定。

然而有一件事时常困扰着明楼:随着阿诚的逐渐长大,当年的记忆居然如影随形的慢慢恢复。在庆祝阿诚考中本市最优秀的初中的那天晚上阿诚被同学闹着沾了一点酒,明楼接他回来时清清楚楚的听到阿诚在后面梦呓:“重庆的?我看你像延安的。”明楼几乎是要把方向盘甩出去,他回头看过去,阿诚脸上带着淡淡地试探和讽刺,不像他这个年纪能透露出来的高深。

明楼的内心是无比纠结的,他希望阿诚此生能够无忧无虑的像平凡孩子一样长大,内心的窃喜却狠狠打了他个耳光,他自己是明白的,如果阿诚有一日恢复了曾经的记忆,他那一点旖旎心思绝对纸包不住火;然而另一方面,他也是恐惧的,他担心经历过最后那场死亡记忆的阿诚会心存怨恨,再不能留在他身边。

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忍不住心绪万千:他能始终扮演好一个温柔大哥角色的前提便是阿诚没有当年的记忆,如果阿诚恢复记忆,患得患失与失而复得的剧烈情绪可能会立刻淹没他。几年生活看似平静如湖面,内地里却深不见底的藏着漩涡,随时有可能将两人之间平衡的关系被打破。

另一方面,明楼觉得更加难以启齿:阿诚逐渐在长成当年那个挺拔如松柏的青年,他几乎能够看到那双柔软的小手逐渐骨骼分明纤长如竹起来,声音也从小时候软捏的声音变得逐渐低沉清朗,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那双眼睛,从始至终明亮澄澈,像丛林之中的幼鹿一般。

明楼在压抑自己,不要做那个猎人。

阿诚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男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会逐渐回避与父亲的肢体接触,阿诚却依旧像小时候一样,没什么事的时候坐在明楼身边读书,他头疼的时候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摩,甚至有时候他们依旧睡在一起,醒来时也是拥抱的姿势。明楼隐约觉得这样的关系并不正常,觉得应该摆清他们的位置,但他无法否认现在的状况使他甘之若饴,就好比是瘾君子,心底的道德标准最终还是抵不住愉悦的堕落。无论前世今生,阿诚都好似砖石上的青苔,不经意之间便浸入了他的整个生活。明楼有时甚至觉得现在的生活如同前世一样如履薄冰,他站在初冬的路面上战战兢兢,生怕哪一步走错会阿诚和他的关系会一脚踏空坠入冰河。

于是现在,变故就来了。

在阿诚初三的某个晚上,回到家的明楼看到了独自作画的阿诚:阿诚脸色严肃眉心紧皱,似乎在挣扎着画下每一笔色彩。

“今天怎么想起来画画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的明楼笑着靠近,却在看到画布的瞬间感受到了天崩地裂:

阿诚正在画的那副风景画,上面的每一处景每一点光影,无一不如凌迟般痛割着明楼的心,无一不嘲讽的回放着前世的记忆:

这幅画,开始叫无题,后来,叫家园。


你们看,大哥的报应来了(☆_☆)这就是脑子太好的人的悲伤脸,想太多(☆_☆)啊,青春期真是一段美好的岁月【我污我先走(☆_☆)】好喜欢配着1874和无人之境这两首歌写文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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